2023 年最佳：赛博朋克 2077：打破 Phantom Liberty 结局的循环

两名逃犯乘坐单轨列车。他们逃脱了抓捕。他们无家可归。他们俩都疲惫不堪，流血，遍体鳞伤，但充满希望。单轨列车即将把他们带到自由的地方，到一个他们无法估量的罪行都无关紧要的地方，在那里生活可以再次有价值，在那里他们都可以重新开始。

除了，不，他们不能。其中一个是骗子。谎言意味着他们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自由。他们俩都应得的，为了得到它，他们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但只有一个。说谎者已经昏迷不醒。另一个人要做出选择。

在那一刻，我第一次在对话选项中暂停了《赛博朋克 2077》，距离《幻影自由》结局只有片刻，认真考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后果。几分钟后，我打了一个电话。随着游戏的最后几个小时的进行，一段独白浮现在脑海中。

“对我来说，最困难的事情是离开生活。我仍然热爱生活。我们被当作有肌肉的电影明星对待。我们只是为了问......我想要的任何东西都是一个电话。免费汽车。遍布全市的十几个藏身公寓的钥匙。我会在一个周末下注 20、30 大赌注，然后我要么在一周内把奖金花掉，要么去鲨鱼队还钱给博彩公司。没关系。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当我破产时，我会出去抢劫更多。我们运行了一切。我们付清了警察的钱。我们付清了律师的费用。我们付清了法官的报酬。每个人都伸出了手。一切都是为了接受。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这是最难的部分。今天，一切都不同了。没有操作。我必须像其他人一样等待。甚至无法获得像样的食物。刚到这里，我就点了意大利面配马力拉酱，还吃了鸡蛋面和番茄酱。我是一个普通的无名小卒。我的余生可以像施努克一样度过。

对于那些不知道的人来说，这段独白就是马丁·斯科塞斯的犯罪剧杰作《好家伙》的结局。亨利·希尔（Henry Hill）是一个高级黑帮老大，对他的朋友大发雷霆，受到证人保护，他最终的惩罚是......在郊区过着相当体面的生活——虽然很无聊。这实际上是斯科塞斯作品中一个相当常见的主题，让普通生活感觉像是被寄托到边缘。类似的命运等待着《赌场》中的艾斯·罗斯坦、《华尔街之狼》中的乔丹·贝尔福特、《爱尔兰人》中的弗兰克·希兰、地狱，甚至《沉默》中的塞巴斯蒂昂·罗德里格斯。炼狱是我们绝大多数人日常生活的地方，永远不会达到荒谬、狂喜的高潮或可怕的、血腥的、残酷的低谷。通常，它不会被框定为一个幸福的结局或一个失败的结局。这只是一个结局，就像我们大多数人所经历的那样可耻，之所以引人注目，只是因为这些角色所处的位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不是你在电子游戏中经常看到的结局，原因非常明显，真的。特别是在 AAA 领域，这是一种倾向于重视玩家力量和自由的媒介，很少有开发人员试图通过让玩家感觉自己像个施努克来破坏乐趣。即使在 FromSoftware 游戏中，虽然它们肯定会让你比大多数游戏赚得更多，但当你对付 Gwyn 或 Radagon 等人时，玩家的所有进步都很重要，当你感觉你已经把世界的某种程度带到了脚后跟。无论在过场动画中玩家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游戏的最终目的在于积累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和街头信誉，就是在一个充满敌意但脆弱的世界中释放它。

然而，当谈到《赛博朋克 2077》的最后音符时，CD Projekt RED 却有不同的想法。

回顾一下：除了《幻影自由》之外，《赛博朋克》的结局都不是特别幸福的，公平地说，这非常符合该类型的精神。卡在V头上的遗物使基努·里维斯（Keanu Reeves）饰演的约翰尼·西尔弗汉德（Johnny Silverhand）在理论上复活为一种数字幽灵，但实际上，他更像是一个数字肿瘤。他的存在意味着我们的主角V将死去。原版游戏中“最幸福”的结局是与粗犷的游牧民族帕南一起离开夜之城，帕南也许有一天会认识一个可以帮助解决 V 的约翰尼·西尔弗汉德问题的人。这是充满希望的，但以一种肤浅的方式，除非你和巴拿马谈过恋爱。叙事上最令人满意的结局是 V 在荒坂塔中血腥横冲直撞的结局。它的结尾是 V 仍然在死亡之门，但即将在太空中为财富和荣耀进行疯狂的抢劫。至少你会留下一具美丽的尸体。

但现在，有了 Phantom Liberty 的新结局，当它结束时，它实际上会永远滚动信用。在《幻影自由》中，为了尽可能缩短一个漫长而曲折的故事，一位名叫鸣鸟的政府特工给了 V 另一条摆脱困境的出路：帮助拯救新美国总统的飞机在超级自由主义据点狗镇坠毁后，招募伊德里斯·艾尔巴的退休超级间谍所罗门·里德来帮忙， 并干掉它的专制领袖汉森。这样做，NUSA的顶级科学家不仅会把V的犯罪名单擦干净，而且还会得到V的遗物的照顾。

快进到很多人死后，发生了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背叛，汉森死了。V 和 Songbird 有着非常共同的目的，他们需要将自己从一生的奴役和即将到来的厄运中拯救出来。因此，玩家可以选择背着里德进行双重交易，并与鸣鸟一起奔跑，以治愈他们的痛苦，并在最后的边境重新开始。凭借 V 的所有能力，以及 Songbird 的大型网络软件王牌，看起来他们两个很可能会成功。

这时游戏就抛出了曲线球。在V和Songbird在太空港发生了一场地狱般的枪战，并跳上单轨列车前往离开地球的单程票后，Songbird在她半死不活的谵妄中承认，是的，月球上有一种治疗方法在等着你。但只有一个。Songbird 一直在使用 V 让她到达主场。在她昏倒后，V's 得到了选择：他们可以放过 Songbird，在原版结局中找到自己的自由之路，或者他们可以打电话给所罗门·里德，然后把 Songbird 交出来。

在《赛博朋克 2077》中，没有太多 Telltale 式的道德选择时刻，但这个特别丑陋。事后两人都感觉不太好，但最终，我选择打电话给里德。这个决定中甚至没有怨恨，尽管怨恨是可以理解的。在《赛博朋克 2077》的世界里，合法的善良、值得信赖的人太少了，而对于鸣鸟来说，为了在关键时刻拒绝他们获得救赎而多次冒着生命危险，感觉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我甚至没有因为鸣鸟照顾自己而生气。我累了。一种非常特殊的疲惫感，自从一位指挥官谢泼德的最后几天以来，我就没有对游戏的主角有过这种感觉。看着暴力和贪婪的循环一遍又一遍地上演，并意识到它需要被打破，这种疲惫。

但这就是电子游戏，对吧？这就是生活，通过代理。重复。一致性。接受。最后，精通。当情况发生变化时，重复，直到新的变得一致。但是，当这种掌握必须导致对玩家和主角之外的世界的启示时，就会发生冲突。《质量效应》的指挥官谢泼德可以杀死他们想要的所有女妖和盖斯，但在为宇宙的利益做出选择时，掌握游戏中的先锋或工程师职业并不意味着什么该死的事情。这种冲突是许多游戏玩家在那一刻反抗这一结局的重要原因。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游戏玩家都希望在拯救银河系的时候，他们对游戏战斗的掌握很重要。同时，Bioware希望玩家对该星系的情感投入来决定如何最好地拯救它。两个人会相遇的。

另一方面，顽皮狗在《最后生还者》游戏中一心一意地使用杀戮来摆脱与玩家对抗的问题。如果你想杀人，你和乔尔/艾莉将忍受它的重压。当 TLOU 2 让艾莉真的被困在一个空旷的炼狱海滩上，没有人可以谋杀时，玩家早就应该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杀手以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了。如果玩家可以更好地控制艾莉从那里去哪里，甚至几个小时前，当她实际上有合法的选择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时，这一点会受到更大的打击。尽管如此，意图很明确，无法阻止艾莉做出最糟糕的选择仍然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于是，V坐在Songbird的对面，做出了一个选择。我打电话给里德。里德，他仍然对鸣鸟怀有深厚的感情和同情，并承诺，如果 V 把她交出来，他会让她活着，并遵守鸣鸟治愈的承诺。那一幕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鸣禽，尽管里德后来向 V 保证她还活着。更重要的是，里德信守诺言意味着鸣鸟是V需要杀死的最后一个人。曾。演职员表滚动，片尾字幕序列可能从丹尼尔·克雷格·邦德电影中扯下来。这是一个强有力的结局。但这不是结局。

在花了一些时间解决事务后——拯救 Delamain 的 AI，与 Kerry Eurodyne 一起玩最后一场演出，与 V 的浪漫选项共度一夜（Judy，在我的 V 的情况下）——Reed 再次打电话解决。治疗已经准备好了。但在你被接走之前，你们俩在加油站进行了一次尴尬的谈话，因为他准备把夜之城放在后面。里德的最后一个任务结束了。他也累了。当他骑车离开时，约翰尼对下一步的样子没有承诺，他预测了他的未来：“他会上吊自杀。

约翰尼的独白——以及基努的表演——令人难以置信，但令人难以忘怀。里德现在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他最亲密的关系现在没有开始。如果他有情商，他会带上他的调酒师朋友。但不是。他会独自一人。他会是空的。约翰尼说，在那一天，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其他人可以杀人，他会自杀。

在《最后生还者2》之后，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当艾莉在那场比赛结束时离开家时，她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它是所有游戏中最具影响力和最空洞的结局之一。艾莉至少没有自杀倾向。她是直立的，她走路，她进入未知的领域，为任何事情做好准备。但我并不羡慕顽皮狗的工作，如果他们决定解决这个问题，现在试图找到艾莉的目的，复仇不是一种选择，而且处理更多的死亡是令人筋疲力尽的。不少人认为这是《最后生还者》需要结束的地方，那里没有太多可以说的。不过，他们没有错，许多人在原版游戏的结尾也说过这句话。当权力不再是存在的全部、最终目的时，AAA 视频游戏中的主角会怎么做？

这就是玩家在《幻影自由》结束时会发现的内容。

V 最终被 NUSA 捡到，将遗物移走。约翰尼对回到一无所有感到生气，但至少，他明白。于是，V被麻醉了，然后下了刀。

手术很成功，但副作用非常惊人。移除遗物显然对 V 的网络软件造成了永久性的实质性损害，以至于如果 V 想要安装一个向他们显示时间和天气的小部件，它可能会关闭他们的整个神经系统。就这样，一切都过去了，V在一家无菌的NUSA医院醒来，不仅完全无能为力，而且两年后。所有主要的NPC，包括V的爱人，都已经离开了。尤其是朱迪，她已经是一名已婚的专业人士，住在远离夜之城的地方。

当 V 终于可以走得足够好，可以返回夜之城时，他们的第一站就是看看如何让开膛手 Vic 重新激活他们的网络软件。这是不行的，维克的商店已经被夜之城版本的百思买极客小队买下了。当V走出去时，他们被两个渣男拦住了，曾几何时，V光是看着他们就可以变成拉猪肉。取而代之的是，它以 V 用拳头砸脸，然后被扔下楼梯而告终。

整个《赛博朋克 2077》一直在无情、愤怒地寻找这一刻，在那里 V 不再面临遗物一毛钱就杀死他们的危险。任务完成。现在，整个世界都可以一毛钱就把他们杀死。CDPR 本可以把游戏留在那里，而 V 则在苦涩的讽刺中迷失在阴沟里。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得到了一个宽限期，这是最近记忆中最强烈的音符之一。在赛博朋克故事的宏伟计划中，V 被一个你甚至没有真正考虑过的人拯救了：米斯蒂，已故伟大的杰基·威尔斯的前任。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一个在维克家的前台工作的新时代女孩。现在，两年过去了，她更强硬了，更哥特了，但她也是我们在整个游戏中根本看不到的东西：仁慈。

当 V 跌入谷底时，Misty 坐在他们旁边的楼梯上，掸去灰尘，然后他们说话。关于很多事情。关于沿途死去的人。关于夜之城有多乱。关于生活。米斯蒂失去了工作、朋友和情人，两年后应该在街上一团糟。夜之城应该毁了她。相反，她正在离开的路上，决心继续前进，继续行走，继续生存。迷雾的未来没有支线任务。没有太空抢劫。Adam Smasher 没有高潮。只有生活。米斯蒂的余生是亨利·希尔的普通无名小卒之一。与亨利·希尔不同，当米斯蒂说出这句话时——就像埃里卡·林德贝克（Erica Lindbeck）演奏的方式一样——这不是哀叹。这是一个机会。

许多人认为，《幻影自由》的新结局是CDPR与自己直接对话，就像《侠盗猎车手V》和《荒野大镖客：救赎2》与Rockstar的对话一样。这三个人最终都在进行同样的对话，关于我们必须在自己身上杀死的东西，以追求在这些游戏中取得成功所需的可憎力量。即使生活在法律之外，这些游戏中的每个主角都被束缚在不同的、更模糊的主人身上，一根鞭子要么把仆人弄死，要么让他们流泪。在这种类型的游戏中赢得足够的权力、金钱和尊重从来都不是目标，尤其是在一个永不停止的游戏中。

他们都知道这个过程对玩家来说有多有趣，但有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麻木的东西会让玩家对游戏和生活的所有其他事情视而不见，对可以讲述的故事视而不见。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过了一会儿就不再感觉像是力量了，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对比的。如果你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通过核选项来解决，那么那些必须在爆炸半径内谋生的人有什么同情或同情呢？这不仅创造了一种游戏体验，让不可能的火力不再有任何意义，而且为兴奋设定了如此之高的标准，以至于基本人类无法达到。

这其中有一种安慰，特别是对于那些电子游戏纯粹是为了逃避而不是讲故事的人来说。从本质上讲，权力幻想需要细微差别才能尖叫着死去。这使得像《幻影自由》这样的结局感觉更加特别，在基调上感觉比任何其他开放世界犯罪传奇都更接近尼尔自动机。对于那些不知道的人来说，《尼尔自动机》真正以一系列牺牲告终：首先是叙事中机器人主角的生命，然后是玩家自己来之不易的存档数据，以帮助未来的玩家，他们的名字你永远不会知道，但他们的牺牲和鼓励使你能够作为一个社区面对游戏片尾字幕序列的不可能任务。它认为对纯粹火力的追求是一种故意的心理忽视行为，并且这种游戏忽略了对自己和整个世界的权力和能力的完全不同的梯队。

事实上，《赛博朋克：边缘行者》的部分精彩之处在于，大卫和他的团队必须越来越多地抛弃人类才能成为夜之城的传奇。Phantom Liberty 的美妙之处在于 V 需要走向另一个方向才能生存，去寻找新事物并尽可能长时间地坚持下去，而不是撒谎、欺骗、背叛或杀戮来获得它。这是电子游戏通常不重视的力量。最后，Phantom Liberty 的奖励就像游戏中的其他特权一样。

《赛博朋克 2077》最有趣的部分是 V 试图在他们的朋友和同事之间点燃一些类似于社区的东西。作为 Edgerunner 的情况不断剥离这一点。最终，在《幻影自由》结尾的谈话之后，V 告别了 Misty，她开车离开了，在不确定的停顿之后，V 走进了人类的喧嚣中，作为人群中的另一张面孔，一个社区的成员，需要而且绝对会找到在炼狱中生存的方法。这是最简单的部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没有行动。V必须像其他人一样等待。V 是一个普通的无名小卒。他们有幸像施努克一样度过余生。